潮新闻客户端管金定添利富
我家抽屉里锁着一本有奖征文的获奖证书,但我却不敢以此居功,每次评先,要填写获奖经历,我从没填写过这个奖项。然而,我又特别珍惜这本获奖证书,因为,它记录下了我与第一位编辑老师的有趣故事。
我“爬格子”始于20世纪的80年代。当时我们乡里有一位远近闻名的电台高产通讯员,几乎每天的广播新闻里都能听到“本台通迅员徐贵报道”的声音,令人羡慕不已。徐贵原名徐妙桂,是我们乡工办的副主任,徐贵是他的笔名,乡里的干部们都喜欢戏称他为“本台通讯员”。
有一次,乡党委组织各村的青年书记参加通讯员培训,自然也邀请了“本台通讯员”来授课。徐贵老师把自己发现邻居家一朵南瓜花结出两个南瓜的奇事,写成第一篇新闻,到后来如何逐步走上新闻写作道路的经验,给我们作了详细的分享。当然,他也分享了取“徐妙桂”中“徐桂”二字之谐音为“徐贵”笔名的趣事。
培训回来后,我受徐贵老师的启发,以邻居采摘中草药为乡亲们免费治病(当然,现在已不宜提倡了)的事迹采写了一篇人物小通讯,也以自己名字之谐音取了“金亭”的笔名。稿件几经修改后,我重新抄好,署上笔名,寄给了市(县级)广播站。此后,我几乎每天早上都要认真收听广播新闻添利富,其实只是希望能听到自己写的那篇稿件。
几天过后,我虽然没有了当初的热切,但仍每天关注广播新闻。一天早上,我终于听到广播里传出“通讯员金亭报道”的声音,尚在被窝里的我激动得差点跳了起来,竖起耳朵继续收听,生怕听错!那是近40年前的事了,当时激动的情景我至今仍记忆犹新。
此后,我就时常捕捉新闻线索,常常投稿,但都是石沉大海。有一天,我收到了广播站寄来的一封信,赶紧拆开一看,原来是编辑丁老师给我寄来的退稿信,信中有“大作写得不错,但时效已过”“欢迎继续赐稿”等鼓励字样。那时农村新闻素材少,我写的这几篇稿件都是村干部帮助军属割稻之类的消息,写好后又过了几天才去投寄,等寄到广播站自然农忙也结束了。好在有了丁老师的鼓励,我的新闻写作热情未减。
后来我进了一家乡镇企业,新闻素材也相对多了起来,于是新闻写作的热情也更高,只可惜大多稿件仍石沉大海。
那年年底,我和厂长一起参加区(当时称“区公所”)里的经济表彰会,正好与乡长坐在一起。乡长问我:“你们厂有没有一个姓金的职工?”我肯定地涚:“没有”。他继续问:“是个女职工,听说字写得特别漂亮。”我和厂长都更加肯定地回答没有。但乡长似乎仍有些疑惑,我们也觉得蹊跷,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,他才说广播站的站长林晓峰老师托他打听。此时,我和厂长恍然大悟。厂长笑着指着我说:“你说的这个女的就是他!”
我的字其实并不漂亮。虽说那时我确在练字,但没有老师,也不是循序渐进式的系统练习,而是急功近利式的照帖乱写,所以并没有功底。但我生性追求完美,写稿也一样,一旦稿件修改好后,我总是在方格稿纸的首行正中公公正正地用隶书写标题,空一行后再用行楷抄写正文,哪怕是“豆腐块”短消息。所以,给人的印象确也较好,常受谬赞。
几天后,林晓峰老师和记者胡韶光老师一起来看我,给了很大的鼓励。当时,两位老师还采访了我的厂长,回去后写了一篇《一枝一叶总关情》的人物通讯,在当期有奖征文活动中被评为一等奖。因两位老师采写的稿件同时也署了我名字,以至于我也无功受禄,居然也收到了获奖证书。
林晓峰老师就是我“爬格子”的启蒙老师。那时我初涉新闻写作,又无重大新闻题材,所以常常写得尽是空话白话,但林老师总是不厌其烦地修改,哪怕只是从中摘录出几句。最让我感动的是,偶尔有篇较有价值的文章,但又实在无法直接修改,林老师就会在原稿上提出详细的修改意见退给我,让我重写。后来,我终于逐渐掌握了新闻写作的基础知识,相继获得了地市级、省级党报的积极通讯员称号。
教师节到了,我又想起了抽屉里那本获奖证书,想起了我“爬格子”的启蒙老师、甘为他人作嫁衣的林晓峰老师。
(文中图片与内容无关添利富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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